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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独症的开车行为研究进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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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独症（自闭症）（autism），或孤独症（自闭症）谱系障碍（autism spectrum disorder，ASD）[1]，是一种广泛性神经精神发育障碍疾病，体现在社交沟通、环境适应、多任务认知处理以及执行功能等方面存在障碍[2-3]。自从美国儿童精神病医生LEO KANNE于1943年首次报道11例ASD患儿以来，ASD人数逐年剧增。在中国，ASD发病率也呈迅速上升趋势[4]。ASD患病现状已成为政府和全社会重要关注的问题之一。为了能够达到成人的自主独立性，ASD患者通常努力发展必要的适应技能，以适应现实环境[5]。据估计，在美国近50%ASD人群具有平均或更高的智力和能力[6-7]，但仍然会面临许多日常事务的挑战，如开车[8]。随着社会发展，开车是一个人由青少年过渡到成人、达到独立、获得就业机会和维持社会关系的关键一步。开车行为是一种高度复杂的活动，需要具有一系列的精神运动性技能和认知能力，如注意力、记忆力和导航技能[9]。开车能力训练将有助于ASD患者的干预治疗和独立社交自适应能力的培养。目前，人们已开始关注ASD患者的开车行为研究，主要涉及的国家和地区有美国、澳大利亚、英国、瑞典、比利时、中国台湾等[10-11]。本文将综述ASD患者开车行为研究的进展现状，为今后探索新的可行研究方向提供思路。

1 ASD患者的开车可能性和需求性研究

目前，一些ASD患者已持有驾照，可以独立开车。FARLEY等[12]对41例智商接近或达到正常平均水平的ASD成年患者进行20年跟踪调查，发现有27%的参与调查患者持有驾照并正常开车。2011年美国先进基础设施和运输中心（Center for advanced infrastructure and transportation）调查显示已有24%的孤独症成年患者持有驾照，其中多数是高功能孤独症患者（high-functioning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，HF-ASD）患者[13]。但这些患者通常缺乏开车的自信度，且多数患者更可能会使用公共交通出行[11]。对于ASD患者来说，他们缺乏识别开车危险情况的能力（如车道中有行人的情况）[14]，ASD开车新手的开车能力低于对照组[15]。但有趣的是，在简单的情况（如速度控制和保持行驶）中，ASD青少年（15~25岁，平均19岁）做得更好[16]，收到交通违章罚单或发生车辆碰撞情况的比例低于普通青少年（15~18岁，平均16.38岁）[17]，这些调查或许可以为ASD患者学习开车提供指导。不过，持有驾照并常开车的ASD患者存在较多交通事故、罚单、开车困难和开车行为不当情况[18]。相比注意缺陷多动障碍（attention deficithyperactivity disorder，ADHD）患者，ASD患者能较快通过开车学习中的交通法规考核，但却需要较多的开车训练时间[19]。这些调查研究都说明有必要对ASD人群开展开车训练或开车干预措施的深入研究，同时这也有助于开展开车中的ASD脑功能机制研究。

2 ASD开车行为研究中的驾驶设备

在ASD的开车行为研究中，目前所涉及的驾驶设备有很多种，按驾驶环境分类，大致可以分为两类：一类是实际道路驾驶环境，也是最早研究ASD患者开车行为的一种方式，主要是针对已有驾照或正在学习驾驶的ASD患者，通过问卷调查方式研究其实际开车情况[17-19]；另一类是虚拟驾驶环境。考虑到ASD患者可能会出现驾驶安全问题，在研究其开车行为时，主要是采用这种虚拟环境。该环境由虚拟的道路环境和实际驾驶操作环境两部分构成，其中驾驶操作部分又具体可分为：①观看道路录像视频情节[20]；②车辆操纵替代工具，以便根据视频做出相应的操作，如操纵杆、按键、鼠标、跟踪球和游戏键盘等[15]；③实际车辆的模拟操作工具，如方向盘、脚闸（加速和/或刹车）[4]，甚至直接为实际车辆，如佛罗里达大学仿真实验室（Gator Tech Smart House Simulator Laboratory）的Dodge Neon car cab[21]和驾驶安全仿真器（Drive Safety CDS-250 driving simulator）中的Ford Focus[22]；④在驾驶证申请学习中，实际开车训练的教练车，并可在驾驶教练指导下在实际路况中行驶[19]。由于在实际开车环境中存在很多安全隐患，ASD患者的开车实验研究很难开展，幸运的是，虚拟开车仿真系统避免了这些安全问题，为ASD患者的开车行为研究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持和保障。

3 基于虚拟开车环境的ASD开车行为研究

针对实际开车环境的安全局限性，一些学者开发了虚拟开车环境以研究ASD患者的开车行为[21]。有趣的是，相比与人互动，很多ASD患者更喜爱与机器合作，如与机器人互动以及视频游戏[23-24]。在虚拟开车过程中，相比对照组，ASD、ADHD以及ASD共病ADHD（ASD-ADHD）患者在控制车辆直行、调整速度、识别道路标识和信号灯等方面都存在较高的错误率[21,25]。不过，也有研究表明ASD患者和对照组之间开车能力或完成时间不存在明显差异，只是ASD患者的眨眼模式[5]或目光位置（如目光垂向偏高、水平偏右）[8]与对照组之间存在显著差异，研究者认为这可能是ASD患者在实际开车中的危险开车行为特征，为此，基于眼睛跟踪自适应反馈控制的虚拟开车仿真系统或许有利于训练ASD患者开车技能[5]。另外，也有文献指出ASD患者比对照组需要较多的时间才能完成一组开车训练，并可达到驾驶操作无误的要求[22]，这说明ASD患者或许可以通过驾驶仿真训练获得与对照组一样的驾驶技能。